古沙崙的防風林一角
民國七十年代甚或更早,沙崙海灘附近有十幾處軍營,其中之一是海軍陸戰隊的營區,駐有兩棲蛙人部隊,與我同期集訓的兩位朋友即在沙崙兩棲部隊服役。民國九十年以前,偌大的古沙崙防風林潛藏著無數男人的故事。我以前也是帶著有色的眼鏡看待沙崙,但經我深入探索研究那片防風林之後,驚覺:林中隱密深處,藏著所有男人共同的需求。
我讀高中時曾出公差參加一次國慶晚會,有一項表演是蛙人操,我坐在遠處,看到台下蛙人精神抖擻、雄壯威武、放聲答數跑步出列,迅速排列成蛙操隊形。我目不轉睛凝視一個個黝黑油亮、肌肉結實的軀體,動作整齊劃一,表演乾脆俐落,最後一幕是集體搶背,所有蛙人飛躍起來,「啪~~」的一聲巨響,只見一胴胴健美的軀體,雙臂撐地半躺在舞台上,非常漂亮,場面震懾我心,讓人嘆為觀止。我被整場陽剛味深深吸引,下體居然硬了起來,心中燃起熊熊慾火,無法按捺勃起的衝動。就從那時起,我醉心男體與陽具的藝術,為塑造自己成為夢寐以求的藝術-蛙人,我努力鍛鍊身體,陸戰隊新兵訓練結束後,自願加入兩棲部隊。
有一次我造訪服役於此兩棲部隊的朋友,閒聊時提到那片防風林,他們戲稱那片樹林是免費的軍中樂園。某些知情的阿兵哥生理上有需要時都會到裏面逛逛,等待獵人把他們帶走。當然,獵人也會挑選獵物。兩棲蛙人古銅的皮膚、壯碩的身體最受青睞。他們說只要你穿上繡著兩棲偵蒐部隊Mark的迷彩短褲或紅短褲,最好再套上兩棲部隊特有的白蛙鞋,在林子裏走兩圈,馬上會被獵人鎖定。海灘奇遇是當時沙崙樹林中的日常交易,只不過並非每天都會有精實的獵物出現。
朋友對沙崙軍中樂園的描述讓我躍躍欲試。在一個七、八月的豔陽天,我穿著迷彩短褲及白蛙鞋(珊瑚鞋),帶著好奇的心慢慢步入林區。但我已走到海邊都沒遇上獵人,因此乾脆在海灘上曬曬太陽。我穿白色六尺褌下水,大約一小時後我套上部隊的短褲及白蛙鞋,揹起背包準備穿過一處營房,去牽我的機車。正要走進樹林時,一位中等體格,身材矯健,赤膊穿紅短褲的年輕人迎面而來。他的右手朝我胯下摸過來,帶點手勁握住我凸起那包,向我暗示。我表示沒興趣,不理他繼續往前走,不料他竟追了過來。我見他並非惡人,看他的髮型應該還在當兵(憲兵)。我停了下來再次告訴他沒興趣,因為我只喜歡欣賞黝黑精壯的兩棲蛙人,他略顯遜色。他又苦苦哀求我,我不耐煩地拒絕。哇!他竟紅著眼眶說很想跟我談談。他的眼神帶著稚氣,應該不滿二十,我想就做件善事吧!
他帶我走進林中一隱密處坐下來,我很不自在地跟他講話。他向我傾訴心裡的種種,諸如因喜歡男體,高中畢業後進入憲兵學校受訓,赤膊穿紅短褲出操讓他特別興奮(如上圖)。我則一再告訴他,我與他並非同一圈的人,憲兵的體格畢竟遠不如蛙人。但聽了他的告白,我倒有點同情他。臨走前,他說剛才在海邊偷看我,很想撫摸我的身體。我嚥嚥口水,覺得有點怪怪的,但還是勉強答應他。我躺下來閉上雙眼,他很高興趴在草地上饑渴般舔著我的胸膛及腹肌;他想要往下舔,我立刻用手推開。接下來,我感受到他用一種特殊的感情隔著我的迷彩短褲吻著我的敏感處。他小小年紀,對男體用情很深,好厲害,我褌袋那根脹得不停地抖動。他激情地撫摸我胯下那包並舔觸我的乳頭,搞得我宛如慾火焚身。最後我無法抗拒他脫下我的短褲,自褌袋中翻出他今天的獵物。他用心品嚐到手的獵物,我被他征服,整個身體任他擺佈,直到我筋疲力盡,他滿足地舔乾我龜頭上最後一滴精液。分手時,他感謝我給他這短短的一個小時;他這一路走來最美的一次饗宴。
在此埋伏於林中的獵人對獵物的處理都很嫻熟,好像都經過專業訓練似的,如同這位憲兵學校的小夥子,對挺立的獵物熱情地玩味,隨時控制勃起的高潮,生怕射精後遊戲就會結束。身為他的獵物,他帶給我那種持久的性滿足讓人回味無窮。有一段時間,我因迷戀這樣的感覺而經常在林中徘徊等待獵人。
在回家的路上,我刻意繞過附近的營區,心裏想著沙崙的色彩,除了那片茂密的樹林隱藏著同志們的情慾外,阿兵哥與同志間兩情相願的默契,也造就了傳說中的古沙崙。
兩棲退役之後,我把對男體藝術的欣賞當作心理學之研究題材。大約有兩年的夏天,我深入防風林,與林中獵人剖心交談。我逐漸發現,沙崙的故事還不只此;也因為這樣的訪察,使我進一步認知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情愛與性愛並非同志或同性戀可以概括。其實,男人對性器都十分重視,因為無法舔弄自己的性器,有些男人轉而偷窺,並期望用口舌品嚐別人的陽具,來補償口慾的性滿足。這與所謂的同性戀有很大的差別。
新兵訓練時,總是一群阿兵哥擠在小小的浴室裡,赤裸裸地袒裎相見,這可能是許多稚嫩的小男生最震撼的一次洗禮。此後,在部隊裏,有些老兵會採取主動,以某種方式暗示對方。因此,從洗澡時的窺探,到戲謔時情不自禁的偷摸,最後是兩情相悅的交互撫舔性器。然而,這是部隊裏的禁忌,但在古沙崙的防風林因龐大的駐軍孕育出男性這樣灰色的情慾。
我在新訓時也曾無意中被暗示過,但初入軍旅,同袍的毛手有點讓我卻步;直到成為老鳥,聽到淡水兩棲駐軍朋友對沙崙軍中樂園之描述,才喚醒我潛意識中被傳統禮教束縛的性慾靈魂。我深入探索,勇敢地實踐,才了解男人之間彼此窺探性器,腦中閃過道德上的「非分之念」是正常的生理「性」反應。既然那種「非分之念」是正常的生理性反應,那麼讓「非分之念」成為事實,難道有違動物的自然法則嗎?
大河的出海口通常都是軍事要塞,古沙崙的色彩源自淡水河出海兩側數以萬計的駐軍,而兵員流動的部隊不斷為防風林注入新血,外來同志的參與反而是配角。防風林對大部分的阿兵哥而言,只是免費發洩性慾的樂園,交易之後並沒有甚麼特殊感情。退伍後,只有同志留下來,找尋 O & 1 的性愛伴侶。最後,外來的同志湧入,沙崙終被染上性慾的色彩,貼上污穢的標籤。直到今天,若是你對朋友說要到沙崙走走,曬曬太陽,馬上會引來異樣的眼光。
當你自主地走進防風林,你是獵人,也可能是獵物。我曾扮演這些角色,探索古沙崙的人物結構。不管走進防風林的是阿兵哥、是學生、或是社會青年,他們交易的內容多半是對彼此性器的撫舔。他們想要得到的主要是口慾的性滿足,換個方式達到高潮。說的白一點,滿足自己也滿足別人。這在性心理行為上的解釋很簡單:絕少有男人能以自己的口腔自慰達到性滿足;而女人太複雜,期待自己的異性伴侶填補這種慾望,在短期間內恐怕不易辦到。何況還得先有異性伴侶呀!古沙崙的防風林提供這樣的交易場所,讓幻想成為事實。
沙灘、防風林、部隊,造就古沙崙偉大的男性情慾史。
民國九十年以前淡水沙崙的海水浴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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