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軌

我一直不認為我是個同性戀者，因為我喜歡女人也喜歡小孩。三十多年前，我還在兩棲部隊服役時去過幾次沙崙海灘。當時年輕氣盛，在部隊裏練就一副黝黑結實的精壯身材，綁上白色六尺褌格外引人注目。即使是現在年過半百，偶爾去泡湯時，在湯屋裏穿褌也會引來週遭關愛的窺伺。

我的第一次出軌是個意外，那是在淡水沙崙海灘，被一位在憲兵學校受訓的小夥子苦苦哀求下勉強讓他上身。我穿白色六尺褌下水，大約一小時後我套上繡著兩棲部隊Mark的迷彩短褲及白蛙鞋 (珊瑚鞋)，揹起背包準備穿過一處營房去牽我的機車。正要走進樹林時，一位中等體格，身材矯健，赤膊穿紅短褲的年輕人迎面而來。他的右手朝我胯下摸過來，帶點手勁握住我凸起那包，向我暗示。我表示沒興趣，不理他繼續往前走，不料他竟追了過來。我見他並非惡人，看他的髮型應該還在當兵(憲兵)。我停了下來打量他身上的肌肉並非我所欣賞黝黑精實那類，再次告訴他沒興趣。他又苦苦向我哀求，我不耐煩地拒絕。哇！他竟紅著眼眶說想跟我談談。他的眼神帶著稚氣，應該不滿二十，我想就做件善事吧！

他帶我走進林中一處隱密的沙地坐下來，我很不自在地跟他講話。他向我傾訴心裡的種種，諸如因喜歡男體，高中畢業後進入憲兵學校受訓。我則一再告訴他，我與他並非同一圈的人。但聽了他的告白，我倒有點同情他。臨走前，他說剛才在海邊偷看我，很想撫摸我的身體。我嚥嚥口水，覺得有點怪怪的，但還是勉強答應他。我躺下來，他饑渴般地舔著我的胸膛及腹肌；他想要往下舔，我立刻用手推開。接下來，我感受到他用一種特殊的感情隔著短褲吻著我的敏感處。他小小年紀，對男體用情很深，好厲害，我那褌中尤物脹得不停地抖動。他激情地撫摸舔觸搞得我宛如慾火焚身，無法抗拒他脫下我的短褲自褌袋中翻出他今天的獵物。他用心品嘗到手的獵物，我被他征服，整個身體任他擺佈，直到精疲力盡後，見他滿足地舔乾我的龜頭。

當時我的觀念很保守，來沙崙只想看看穿褌的人，尤其希望看到像我一樣穿褌的蛙人。其實能夠吸引人來跟我搭訕，欣賞別人前袋的凸起，我就很滿足了。然而被舔的感覺超乎我的預期，那種興奮不是自慰可以達到的。儘管如此，我有空依舊會到沙崙走走，但不敢讓第二個人上身。

1991年十月，我在美國維吉尼亞州的一所大學已經待了兩年。有一回假日去接一位新同學外出購物，不巧有點內急，於是借用他宿舍的廁所。我在待洗的衣物籃中隱約見到一條白布，好奇地用手拉了一下。哇! 真的是六尺褌。因為褌的關係，我對他充滿好奇，這樣過了好一陣子，我沒敢向他提起胯下的隱私。有一次在餐廳吃飯時遇到他，我們一起坐下來。真的有點無厘頭！他竟然問我是不是喜歡穿褌，我一陣錯愕不知怎麼回答。

原來在校友會球賽時，我不經意地露出腰際的白布。

我說當兵退伍以後，我一直穿著六尺褌，有五六年了。

他說他經常穿，但不是每天穿。

餐後，他邀我到他宿舍坐坐。我毫不考慮地答應。

他的宿舍是間簡單的套房，有獨立的衛浴設備，但與另一室友共用客廳廚房。因為室友到加州拜訪朋友，他很早就想趁此機會邀請我。

我走進去，他很客氣地請我脫鞋，並關上大門與窗廉。然後很乾脆地脫去衣褲只剩下六尺。

我早知道他曾服役於外島陸軍的兩棲部隊，才退伍不久。面對這種無言的挑釁，我也不甘示弱立即脫去衣褲。結果兩個人正值青壯之年，前袋都硬了起來。他綁的是薄紗，濕痕立即可見。兩人軀體健美不分軒輊，但我必須承認他的胯下前凸，走起路來若隱若現，薄紗內活體攅動真的美極了。兩年多的異鄉生活，褌袋內時有不安，但從沒有如此激動過。

沙崙是當年阿兵哥尋歡的共同回憶，我倆也都不例外。從部隊、沙崙到湯屋，我們聊得十分火熱，前袋不知勃起幾回。我陶醉於這種知心的對白，更滿足欣賞他變幻有型的前袋凸起。話題轉到自慰，其實以前自己再怎麼搓弄，都會有一段疲倦的自棄週期。當時真的好一陣子沒有手淫，他輕觸我勃起的褌袋，刻劃出陽具的形狀，在緊繃的白布下，傳來陣陣激情的波濤，我的心臟砰砰砰地悸跳在道德掙扎的一念之間。此刻我已擋不住再次出軌，兩人穿褌共處已幾近全裸，掏出來讓他玩玩已沒甚麼好顧忌的了。我站起來用手握緊他的頭，他貪婪地吸吮推送。多年的自慰經驗，我已經知道不能太早射精，否則高潮會立即退去，他似乎也知道怎樣讓我滿足。然而對於他，實在很抱歉，我沒有吸吮經驗，想用手幫他，他脹了好一陣子沒反應。當我正恍神欣賞他陽具勃起的青筋時，他輕輕對我說：老哥別客氣了，用嘴含著比較舒服，我才回神顧慮到他的滿足。

在異地裏，一條六尺褌牽繫著兩顆遊子的心，猶如走進沒有女人的斷背山，這種凝聚力是其他內褲所無。我們所建立的不是世俗的同志戀情，因為同性相斥的直覺依然存在彼此內心之中。